我们将成为第一批听五月天的中年人

在临沂客户端 2019-04-22 阅读次数: 2987

说个好玩的事,这两年,我发现周围不少人在步入三十岁的门槛上都纷纷听起了五月天。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尽管大家手机里几乎都存着几首五月天的歌,但很少有人会说自己喜欢五月天,这样一种偏见似乎广泛存在:五月天的歌太大众太幼稚了,只有中学生才会喜欢。还是得喜欢崔健窦唯这样的摇滚,宋冬野尧十三这样的民谣比较有逼格。

不过,等到大家真正的离开学生时代,浸泡在生活的柴米油盐里时,渐渐都会意识到,靠所谓“逼格”去给音乐分高下才是真正的幼稚。而五月天的歌里的热情,诗意和执着,都记录着青春真正的味道。

五月天的歌总在提醒我们,青春从未离我远去。

青春

五月天妥妥的是个中年乐队了,前几天刚刚迎来了他们成立22周年的纪念日,估计年龄比许多他们的粉丝都还大,而主唱陈信宏(阿信)已经44岁了。

如果44岁的阿信回看过往,一定会觉得他们的故事美好得就像个童话,其中也包含着对于青春的寓言。


青涩男孩陈信宏

如今长期以“正能量”“乖乖男孩”示人的五月天成员们在二十多年前其实是不折不扣的叛逆青年,可以说是全员恶人了。


平平无奇陈信宏

少年阿信是个学渣,不好好学习就想着玩音乐,在学校被老师骂回家被妈妈骂的那种。

另外一个成员怪兽,虽然是大律师的儿子,本来是要继承家业,但没想到中考没考好,上了台师大附中。

阿信就这样和怪兽相遇了,他们同时加入吉他社,一起练琴,一起不务正业。

见陈信宏骨骼清奇,是玩音乐的好料子,学校吉他社的社长便亲自“召见”阿信,要将社长宝座交给他。

成为社长后,他们又收了两个小弟,就是石头和玛莎。

这两位比他们还要普通,一个是不良少年,喜欢打架,一个是对未来没什么想法的迷茫少年,没事就坐着发呆。


吉他社老照片

不得不说这帮人,太像你我了,没有主角光环,学习一般般,还有些贪玩,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大人的哀叹,“将来不会有出息的。”

不务正业的后果就是高三那年阿信留级了,“我们几个要好的,都一起留级了。”

现在看来,还是得感谢不务正业的经历,五月天才有了最早的雏形。

迷茫

1996年,大家都上了大学,阿信割舍不下自己音乐梦想,于是大家一起正式组了个乐队,名叫So Band,这就是五月天的前身。

这个时期的他们,其实是很迷茫的。

没人看好五月天,阿信的母亲对阿信说:“将来你肯定是要去讨饭的。”

阿信的老师对他说:“好好学设计不好吗?”

这样真的有前途吗?

这个问题拷问着乐队每一个人的灵魂。

1997年,So Band改名五月天,源自玛莎的BBS昵称。

同年,为了参加一场必须有原创作品才能报名的乐团活动,阿信写了一首名叫《轧车》的歌,这是五月天第一首公开发行的歌曲,与后来的青春正能量风格不太一样,歌词非常硬核——心情郁闷怎么办呢?去飙车吧。

这大概是乐队成员当时的内心真实体现吧,用他们自己的话说,这首歌“听起来像是骑着野狼摩托车在国道上迎风奔驰的感觉”。

无人问津是大部分乐队的宿命,99%的乐队死在成名前夜。

大学里的五月天赚不到什么钱,支撑他们走下去的全凭对音乐的热爱,只要有演出机会,有没有钱无所谓。

他们常常去为开业的店铺演出,最喜欢的是炸鸡店开业,因为作为报酬,可以有炸鸡吃。

1998年6月的一天,阿信和怪兽骑着电动车,把demo送给滚石唱片公司,并专门标注了一句话“请听完以后再扔掉。”

然后就被工作人员扔掉了。

恰好李宗盛那天上班,路过垃圾桶时看到了邮包背面写着的这几个字,就捡起来听了听。

然后队长怪兽就接到一个电话,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是李宗盛。

怪兽以为是诈骗或者恶作剧电话,机智地回复;“你李宗盛?我还罗大佑呢。”

还好电话对面的李宗盛没有计较,五月天从此加入滚石,也开始了他们作为华人第一乐团的奇迹。

加入滚石后,李宗盛让任贤齐带五月天拍广告,开演唱会。

任贤齐发现这几个人很有意思,每次演出挣了钱,就存在那里,也不出去吃喝玩乐,也没有房供。就问他们存这么多钱做什么。

他们说要存钱买乐器。

这个细节,或许能解释,为什么五月天是少有的坚持了22年也没解散,没有撕逼也没有内讧,甚至几乎没有负面新闻的乐队。

利益和名气面前,大多数人性都经不起考验。

但他们偏偏是一群纯粹的人,玩乐和房子,在他们眼中,都不及乐器的分量。

质疑

五月天第一次在内地演出是2004年。

彼时,在台湾已经很有名气,可以开万人演唱会的五月天却倒贴了机票和乐器费用,没要出场费,去了北京“无名高地”livehouse。


五月天在内地的第一场演出

现场票价仅有30元,当天的观众大部分是去看joyside的,一只朋克乐队,会在台上砸吉他的那种,相比之下,五月天显得有点乖了。

现场嘘声四起,大家觉得五月天不够摇滚。

当时某乐评人这样形容五月天在内地的知名度:“北京的家乐福处理唱片,放眼望去,全是五月天的《爱情万岁》。”


陈信宏回忆第一次大陆演出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

2004年底,《倔强》和《知足》两首歌在两岸爆红。

一年以后,五月天在工体举办了万人演唱会。

2005年,音乐风云榜颁奖典礼,《神的孩子都在跳舞》拿到了最佳摇滚专辑和最佳摇滚乐队两个大奖。

后面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了,五月天的专辑张张火爆,拿奖拿到手抽筋,他们还在鸟巢开了11场演唱会,创下华语乐坛前无古人的里程碑。

当然“这也算摇滚吗?”这样的问题几乎伴随了他们整个艺人生涯。

批驳五月天的人,大多是拿他们最流行的歌曲说事,认为太青春,太正能量,太庸俗,缺乏自由反叛的精神。

且不说那些最流行的歌曲并不代表五月天的全部,我曾问过一个对五月天表示不屑一顾的朋友,你知道“长大是成人必经的溃烂”这句话是谁写的吗?

他猜想了许多心中的“高格调”作家,塞林格,加缪,卡夫卡。

于是我告诉他,这是一句歌词,来自五月天的《盛夏光年》。

最关键的是,把对音乐的热爱坚持22年,这本身难道就不是一件很摇滚的事吗?



倔强

五月天是顶级流量巨星。恐怕很难找到第二个乐队,能连续三天在鸟巢开十万人演唱会且场场爆满。

五月天不是流量明星。他们从来不需要控评,刷转发,买热搜。

五月天是优质偶像,他们不撕逼,不炒作,几十年如一日地卖力创作,演出,演唱会结束前会号召观众感谢主持人的辛苦付出,吃完饭觉得好吃会去厨房特地跟厨师说谢谢。

五月天不是偶像,这是他们自己的定位,在自传式电影《摇滚本事》里,阿信说“我觉得喜欢五月天,不要把我们当作他们生活的全部,如果他们因为我们的音乐,而有新的对生活的憧憬和目标,那是让我们最高兴的地方。”

对我们而言,五月天其实就是青春的代名词。

五月天用22年时间,写遍了青春的各个阶段和各种情绪。

中学时躲在被窝里听《知足》“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脑海里都是那个爱而不得的女孩,情窦初开的情愫。那样对爱情的向往和小心翼翼,后来就很少再有了。

高考前困倦不堪时听《倔强》,“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用笔尖刺痛自己的掌心换来一点清醒,想要再多刷一道题,或许离梦想就再近了一点点。那样对目标的执著和纯粹的努力,后来就很少再有了。

大学时在草坪用吉他弹唱着《拥抱》,“南瓜马车的午夜,换上童话的玻璃鞋”,草坪上傍晚的微风像诗一样流淌过你的身旁,身边的姑娘随着旋律和你一起轻声哼唱,你看着月亮,月光洒在你们年轻的脸上。那样的惬意和浪漫,后来就很少再有了。

2004年听着《倔强》和《知足》的你已经变成了中年人,迈向三十岁。

生活会把它最真实而冷酷的一面展现给你。

成绩不好,生活就会变难,你的爱好养不活你,考不上好大学,就难找好工作,没有好工作,就买不起好房子,在这个过程中,青春离你远去,成为只为柴米油盐和房价操心的无趣成年人。

在一个人人自危,人人贩卖焦虑的时代,仿佛早点认命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所以你羞于谈论梦想,遑论青春。

但只要戴上耳机,放起五月天的歌曲,你的青春就还是会肆无忌惮地闯进你的心里。

每一首歌都带着一段记忆,一个画面,在你脑海里展开,让你想起,浪漫,诗意,热情,执著,勇敢,这些词不是别人的专属,也属于你。

青春从未离去,它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在陪伴我们。

青春是一种态度,是相信努力,相信美好,是“人生除了衰老,就是年轻”,是“梦想绝对是血钻石,只会从眼泪和血汗中诞生。”也是“也许会有一天,世界真的有终点,也要和你举起回忆酿的甜,和你再干一杯 。”

我想,只要有五月天的音乐,就不会有世界末日吧。

来源:温血动物

( 编辑: 子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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