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雀·散文 | 老家庭院

在临沂客户端 2019-07-05 阅读次数: 1809

儿时,虽然家里贫穷,但是在那个天真的时代仍然充满了诸多童趣。发生在老家院落里的趣事,让我至今莫忘。

那时院子很大,父亲在屋前栽了两棵石榴树。如今这两棵石榴树仍然健在,却已老态龙钟,近四十年来一直互相扶持,好似一对伉俪情深的情人,不离不弃。小时候,每到夏季,石榴树就窜出满树的花儿,惹来满院子的蜜蜂。我抬头望着石榴花,期盼着早日结出果子来,好让父亲摘给我们吃。后来才知道,一棵是满树的酸,一棵是满树的甜。小时候喜欢吃甜,如今却喜欢吃酸了。石榴树就像两个朋友一样,看着我长大,春天给我满树的翠绿,夏季给我满天的花朵,中秋节馈赠我满嘴的酸甜,到了冬天就开始秘藏他们的声音和容颜,静待时光。

和石榴树一块长大的还有一棵老枣树,枣儿结得早,熟得慢。贪吃的我常常趁父亲不注意,偷偷拿竹竿打枣,洗也不洗,就往嘴里塞,感受枣儿的脆爽。如今,老枣树早已不在了。

父亲充分利用了院子的土地,在门口里侧打了一口深井,在鸡窝外围拉了一圈丝网,架起了葡萄架。深井的水很甘甜,即便秋冬季,我也会偷偷地摇上来喝上几口。葡萄长得非常让人期待,我每天下学回来都会挨个摸摸还青涩的果实,如果捏起来软多了,就会迫不及待地摘下来放在嘴里咀嚼葡萄的甘甜,但带来的常常是酸涩。

父亲还养了很多兔子,长白毛的居多,因此我下学后也常常背起母亲常背的“粪箕篓”到田地树林里去打些诸如“兔子奶”之类的野草来给兔子吃,并且乐此不疲。说起打草,最好的去处是菜园,因为我常常会在菜园里发现一棵棵小小的桃树苗、杏树苗,甚至许多荠菜,这甚是一件惊喜的事情。每逢此时,我都会小心翼翼地用镰刀把小树苗剜出来,拿回家栽在石榴树下,天真的期盼它秋天也能结出香甜的桃子来。荠菜是个好东西,母亲很早就告诉我荠菜的好处。然而那时吃起来并不觉得多么好吃,但是父亲和母亲喜欢吃,我也就常常会采一些来,以致至今养成了只要看到有野菜的地方就会寻找荠菜的习惯了。

如今回老家时,我总是静静地看满院子的花花草草,看那满树石榴已花开,屋边的翠竹出新叶,细嗅父亲嫁接出的桂花香,浇一浇父亲生前种养的月季,时常回味起儿时偷吃青枣和葡萄的情景,在不知不觉间,时光静谧,新栽的几棵芍药开出了花儿来……

♨张嘉裕

( 编辑: 子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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