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雀·散文 | 山不在高(渔樵问对)

在临沂客户端 2019-07-05 阅读次数: 3166

雪后的平邑,天清气朗。是日,应影友阿君之邀,登仙姑山。

平邑北,浚河上游,仲村镇,一山奇崛,名曰:仙姑山。

我二人驱车,沿浚河、经仲村、过周郭庄就到了仙姑山。冬日的田野,一望无垠。似单椒秀泽,不连丘陵以自高;虎牙桀立,孤峰特拔以刺天。青岸翠发,望同点黛,在一片平原旷野中,视野所及,一马平川,蓦地,一座孤峰拔地而起,逶迤绰约,如玉女之于娇;峥嵘森郁,似灵龟之孤,淡淡生娟一片云,一座海拔不高,且险且峻的小山突兀映在眼前。

停车落锁,我俩带着相机,沿山的西路,开始登山。

仙姑山并不巍峨,却峻秀隽永,没有尘世的喧嚣,刹那间,一切似变得静止了,心灵的静谧油然而生。远处的村庄里,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得小山的孤静。或许每天生活在县城的缘故,厌倦了汽车的轰鸣,闻惯了雾霰尾气,来到这座未曾污染、保持原生态的小山前,不禁联想起古人的诗句:

兹山何秀俊,绿翠如芙蓉。

含笑凌倒景,欣然愿相从。

沧海桑田,岁月悠悠,仙姑山兀兀独立。

抬头看山,岁月如风斯年远去,仙姑山不语,默默地矗立在平邑大地的寒冬里。山上怪石嶙峋,长在石缝里的树,叶子落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山上的松树倒是郁葱叠嶂,泰然自若地立在石峰上。我俩边走边摄,山不高,约40分钟就到了山顶。放眼望去,周边的水库、河流在冬日暖阳的照映下,波光粼粼。周围的村庄散落在无垠的田野上,若隐若现……阿君来过三次,他指向西北的一片村庄告诉我:“那是新泰的放城。”转身又指向西南:“那是泗水的青龙山。”远眺一片辽阔绚烂,山下河流蜿蜒,在远处,再远处,更高处,有两山遥相对应,左山方圆,右峰高耸,简约之丰腴,至简之尽境。山的北边是平邑的马尾庄。站在山顶,极目远楚,不禁心潮澎湃,看三县交界,观自然风光,心旷神逸,飘飘然而后觉,青云渺渺,携手相离,宠辱皆忘,风情可存,有人说:冬天的山是残酷的,草木凋零枯萎,不见半点生机。而我却觉得:没有严冬,就没有物种的纯正,恰恰是严冬,赋予了万物休整的机缘,草木只有得到严寒的检验和充实,才会生机勃发。

此时的阿君,正忙着选景构图,我看他那专注的样子,便对他说:“兄弟,不要光顾着拍照,忘了欣赏路边的风景!”他说:“是啊!咱们休息一会吧。”我放下相机,选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下。只见他擦了擦脸上的汗,问我:“张兄,仙姑山有个美丽的传说你知道吗?”我说:“不知道,讲来听听。”阿君是个性格温和的人,20年前毕业于山东警察学校,为人随和,酷爱摄影,他用那略带磁性的男中音娓娓道来:

“相传唐朝初期,平邑仲村镇驿头村一乔姓人家,生一女长得奇丑,狠心的父母将其弃于路边草丛。丑女命大,被山中修炼的道士救起,见她相貌丑陋,取名仙姑,教她修炼仙术。到18岁时,她便能独自云游四方,并且用一些仙术为周围的人们解病除忧。某日,唐王李世民东征,路过平邑仲村,百万将士人困马乏,粮草断绝。仙姑化作一村姑,做好一锅米饭,将士们越吃越多,十几万人吃饱后一锅米饭也没有吃完。唐王惊奇,说:‘姑娘,我是当今唐王,今日出兵东征,亏你相救,我若取胜归来,你有什么要求,一定报答予你。’仙姑已芳龄18,亭亭玉立,看军中一士兵帅哥威武英俊,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要个他。’唐王误将‘他’听成了‘塔’,随即说:‘可以。’数月后,唐王东征凯旋归来,将修塔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当行至昔日仙姑做饭之处,数百万战马突然跪地不起,唐王想起自己当初许下的诺言,便令将士们在山的顶峰修建了一座四层塔。后来人们为了纪念仙姑,便称此山为仙姑山。”

听完了阿君的故事,我想:历史如烟,山有了故事和传说,便丰厚了文化底蕴;文化有了山作为依托,更生生不息,源远流长。这仙姑山的传说,饱含了平邑的人文精神和质朴情感,无论有多少寄托和期待,她都承载得起。其实,山水最终是活在文化里,活在人的情感里。

下山返回,偶遇三位长者,慈眉善目,相携登山,见我们俩带着专业相机,便把他们用手机拍的照片,让我们看看拍的如何?阿君连声说:“拍的很好,拍的很好。”三位长者非常高兴。我问他们是哪里人,他们说是周边村的,每个星期都要来爬次山,都是80多岁的人了,个个精神饱满,身健体壮,昨天三位长者还一起到县里查体,各项指标正常。他们问我,是专业摄影师吗?我说:不是,摄影只是为了更好地锻炼身体。

已近中午,我俩要驱车返回,回望仙姑山,方觉得很惭愧,对仙姑山知之甚晚,又感到很欣慰,正是:“江山风月本无主,赏者便是真主人”。仙姑山,后会有期!

♨渔樵问对

( 编辑: 子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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