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河丨脉脉重重话“马山”

临报融媒 2021-07-28 阅读次数: 13196

自七沟东眺南北马山。

马山周边朴实的乡亲在劳作。

自沙沟水库西眺。

马山是沂水县诸葛镇与沙沟镇的界山,位于诸葛镇驻地西北6公里,博沂公里东侧,青兰高速自南马山贯穿。马山有南、北之分。石质系石灰岩、页岩及玄武岩。因状如马,以方位称为南马山、北马山。

地理

家乡的马山是沂水县诸葛镇和沙沟镇的分界山,更是沂河和沭河的分水岭,呈南北走向,中间有鞍部,以鞍部为界,分为南马山、北马山。

南马山海拔492米,北马山海拔488米。马山北接雨山,南连卞山,站在山顶,西可望三角崮、货郎崮,东可眺沙沟水库。雨山上有庙宇,卞山上有村庄,三角崮、货郎崮算得上是有气势的山崮,沙沟水库则是沭河上游的大型水库,周边的山水似乎都比马山出名多了,而马山一直是默默无闻的样子。

马山上层是火山灰形成的黑色玄武岩,底部是红黄的砂石。马山四周乃至山顶,是肥沃的土地,孕育了多个村庄。西侧诸葛镇这边有凤凰峪、七沟、安家圈三个村庄;北侧是于家洞、野坊;东侧是上虎峪、下虎峪、于家河;南侧是龙河官庄、麻峪子,都属于沙沟镇。

区划

说起马山附近的行政区划,基本一直是诸葛和沙沟的界山。独立设乡,大概惟有1947年成立的“凤凰乡”了,当时的“凤凰乡”,相当于现在一个乡镇的管理区。据村里老人回忆,诸葛区凤凰乡,大概包含安家圈、七沟、大崖头、凤凰峪、前沟子、下洼子、上虎峪、下虎峪、麻峪子、龙河官庄、东卞、西卞、红石崖,乡驻地在安家圈,假如这个说法成立,这个乡基本上是以马山为中心成立的了。

不过,我查阅《沂水县地名志》时,发现只有在1953年的行政区划里有五区(诸葛区)“凤凰乡”这个划分,但辖区只有“大崖头、七沟、安家圈、凤凰峪、前沟子、下洼子”六个自然村。而另有“野坊乡”辖“于家洞、于家庄、野坊”三个村,“龙河乡”辖“杨庄、麻峪子、上虎峪、下虎峪、龙河官庄”五个村,“野坊乡”在马山以北,“龙河乡”在马山以东,这两个乡从属于二十区(崖庄区),跟“凤凰乡”正好包围了马山。这个记载当是可靠的,记得还有人回忆说,凤凰乡当时被人称为“一枪打透的根据地”,其意就是说它小吧。

历史

马山周边的村子,大概野坊村最大,该村刘姓居多,出生于诸城的著名宰相“刘罗锅”刘墉,其老祖据说就是野坊村的,诸城这一支刘姓,俗称“野坊刘”。诸城刘氏先祖很贫寒,从野坊村逃荒出发时,挑着东西,不知该去往何处,扁担发出“吱哧”“吱哧”的响声,挑担人听起来像“诸城”,便直奔诸城落了户,后来竟然发迹起来。野坊村因有了刘墉,村中便有了相府灯。曾有一村妇夜间推碾,就悬挂了相府灯来照明,恰有一县官路过,发现远处悬挂有相府灯,便不敢再乘轿(一说骑马),诚惶诚恐,几乎是爬将过来,却发现是一村妇在挂着相府灯推碾,便上报了朝廷。于是,相府灯被收回了。

值得一提的是,马山离沂水最早一批共产党员诞生的村庄下胡同峪(沂水最早共产党员李清漪的故乡)、埠前(李鸿宝的故乡)、上小诸葛(陈梯山的故乡)等村只有十几里路,革命的火种自然很快蔓延到了这里来。在马山周边,当时每个村庄都出过不少共产党员。

下虎峪的李姓,多跟李鸿宝有亲戚关系,该村的革命事业发展很迅速,入党并出去干革命的不少。比如1927年出生的李春清,他在十五六岁时就干革命,个子小得连枪都差点背不起来,却曾亲自打死了一个日本鬼子,后曾任莒县民政局局长。

于家庄村的于松泉,凤凰峪村的王文岳,下洼子村的魏玉阶、陈万德、徐永堂。据说魏玉阶一只手受伤伸不开,人称“独锤”。

前沟子村的李长伟南下到了上海、杜金秋到了四川以及新疆建设兵团出身的李京成、在大同当过兵的李元信等人。

记忆

马山并不出名,但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却几乎全是它的影子,因为我自小就是在马山的怀抱里长大的。我在山上放过羊,割过草,拾过柴火,刨过山药,掀过蝎子,捕过蚂蚱,戳过蜂子窝。当然,更干过锄地、秧地瓜、刨花生、掰玉米、摘苹果等数不清的农活。现在说来轻松,记忆也丰富,但在当时,内心却基本上是疲累的,总想脱离这大山的束缚!

还记得秋天忙完秋后,我们小孩子经常挎了提篮,扛䦆头,再到地瓜地、花生地重新翻地,从中翻出漏捡的地瓜或花生。有时候淘气,就从梯田一道堑一道堑地往下跳,从堑上往下跳的时候,我总想飞起来,飞到山下,飞出山外,但我却总是跌落在松软的土地里……

上高中时候的暑假,我就在马山西麓看果园。白天独自干农活、浇菜,饿了自己炒菜吃,休息时看看远方层层重重的大山,遐想一会儿,吹吹风,写写日记……晚上就住在小石屋子里,点着煤油灯看书,有时候不舍得多用煤油,就在那里听着夏日的虫鸣,兀自冥想……

那时候,马山周边基本还没有像样的公路。而今,青兰高速公路贯通马山,形成了青兰高速公路最东一个隧道,它就是上虎峪隧道。隧道西部是凤凰峪村的土地,每每从上虎峪隧道经过,我就知道,我踏上了家乡的土地了!内心总是莫名地激动一番。

多少年来,马山一直沉默不语,或许它没有太多轰轰烈烈的历史可以张扬,也没有太多美丽迷人的景色可以炫耀,但马山在我心中却一直是敦实的、厚重的。

有多沉默就有多沧桑。凝视着马山的照片,遥想着马山,这里的一泉一水,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世世代代的人们,组成了沂水大地乃至华夏大地的历史奔流……

( 编辑: 吴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