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河·悦读|用诗歌诠释 对生活的热爱 ——杨彬《那时花开》简评

临报融媒 2021-10-15 阅读次数: 12520

在“长河文丛”的诗人序列中,杨彬的诗歌和写作行为具有明显的个性。按照诗评人王士强的说法,他从三十多年前开始写诗,多年在乡镇上经营超市,多年来从未放弃自己的爱好,属于“秘密”的写作者。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很多人早已逃离原来的环境,改变了自己的追求,但在杨彬这里,他显然获得了与诗歌的友好共处。他不与现实对立,也未被现实同化,而是以热爱的姿态深度进入,呈现出温暖的亮色和朴素的美学,形成了属于自己的情感和精神世界。正如他《在节日里,加上一句温暖》一文中所言,他“已在心中/预留了一座花园”,这本《那时花开》所展现的,就是他这座花园的独特景观。

杨彬的笔直指鲜活的生活本身,紧扣生存的细微感动和发现,着眼于物候变化的冷暖和四季景色的更替,整体上以“吟”“颂”两个视角来体验现实和人生。他感悟时光流逝、捕捉瞬间心动、体味亲情温暖,以表达热爱、呈现温情。杨彬笔下的景物和情感,是安静温润的,于波澜不惊中摇撼人的心灵。在他眼里,“暖风吹拂着大地/天空中放飞着白云和太阳/所有的宁静都在等待/所有的心情像爱飞扬。”(《一首歌,在小麦抽穗时唱响》)这样的诗句和旋律所传达出的情愫成为杨彬观察现实的主流。

在具体的书写中,他并未让这样昂扬的诗情放任,而是有着恰如其分的文字节制和情感的自觉内敛,从而留下了不少诗意饱满的句子。如在《栀子花》中他写道:“在生活的阳光中/我要好好练习开花”;在《又见梨花》中他写道:“遇上春风/它枝头咯噔一下地白了”;在《丝瓜花》中他写道:“面对生活中快要出现的凉意/有时候/需要适时地捧出一点点/金黄的温暖”……是的,永远给世界“金黄的温暖”或许是诗人杨彬的人生信条,是他坚定的人生信条在诗歌中的体现。这一点我们从他在《杜鹃花》中的句子得已验证,他说:“我的笔/正蘸着杜鹃花/一朵一朵,写出内心的热爱。”

毋容置疑,“热爱”与“温暖”是我们认知和评价杨彬诗歌和写作价值的重要切入点,也是他“花园”建构的两个支柱,是他价值观和审美观的两个关键词。

此外,杨彬的诗中呈现着对自我和世界不紧不慢的追问,这是他诗歌更为深层的一面。在《空谷》中他写道:“空谷寂静的秘密/被流淌的溪水说出/一些鸟鸣补充空旷/一些小花缩小寂寞/光滑的石头/在静水流深中学着思索/空谷更像一座思想库/填满风的翅膀/这样想着/好像空谷马上就要飞起来。”“空谷马上就要飞起来”正是思想带来的升华,是精神涅槃之喻。正因他的诗句凝聚着通达的生命与艺术感悟,方使他许多“触景生情”的“感兴”之作在时空维度上获得了物我一体的圆润境界。

总的来看,诗集中最令我难忘的是《狮子峰》一诗:“卧着,静止着/其实跑得最快的一瞬/也是静止的/静止是快的永恒。你静止/是为了让人们听听/昂天一吼的声音/看看/风梳理的发毛。你让时间的雕刻无从下手/因为狮子太像你/不知皎洁的晚上/是否会舞起月亮的绣球。”这首诗融奇妙的想象与瑰丽的造景于一体,内含深厚的历史沧桑与现实感受,臻出神入化之境。“秋天的颜料已经不多了”(《生活中的暖色》),也许只有诗人,能“让美好到达人间”(《那些热爱的事物》)。为此,杨彬给予这个世界的真诚赞美,但愿是另一种形式的唤醒。

□马启代

( 编辑: 吕金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