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河·芳草丨文如其人

临报融媒 2024-12-09 阅读次数: 50500

于我,先知张岚其名,多年之后才见其人。张岚在本地多家报纸副刊上设有专栏,文学杂志上也屡见其文其名,她的照片也常见报端。有才、有貌、有气质、还谦逊,这是我对她的初印象。

或是“人以群分”吧,我关注的圈子,多是作家,本地作家、外地作家、名家大咖、文坛新秀,放眼远近,多是这样一帮子人。但是,我又不太重交际,也没太多时间,平时于静默处注视,却少有近距离交往,同采风、同聚餐,少之又少。

张岚凭借《旧时光》获得第十九届“百花文学奖”散文奖时,其颁奖词写道:“《旧时光》呈现记忆中的乡村日常,亲和绵厚。张岚的文字不事浮华,回归本真,从个体到故乡的体认出发,在平凡的人事故事里,遵循着故乡的气息前行,在时间的流逝中展示永恒的意象,使得作品贴近万千真切的生命。”关于《旧时光》,张岚说:“记录下旧日岁月里沂蒙人的善良温暖,以及在那片土地上爱过、恨过、苦过、坚韧过的历程,让世人及后人能够时常看到我们曾经的过往和来路。”《旧时光》是张岚用最质朴的言语,触摸沂蒙乡村日常的痕迹之一。

她的“让世人及后人能够时常看到我们曾经的过往和来路”观点,与我长期坚持的创作理念不谋而合。我从事创作之初,尝试过小说,也在文学期刊上发表过小说作品,后来戛然而止,一直从事散文写作,就是要求“真”。把某个时间某个地域的东西,以散文的形式不贬低不拔高地真实记录、留存下来,让不同地域不同年代的读者看到作品后,能够直接进入“某个时间某个地域”的真实中去。当然,小说创作也有其特定的时间地点背景,有其特有的魅力,但或真实或虚构,无法被当成“历史”“正史”去看待。

张岚作为地市级作协主席,作为“掌门人”,孜孜不倦地搞创作,且成果丰硕,着实难得。我熟悉她的作品,远早于熟悉她人,我遇见她的作品,远多于遇见她人。与张岚见面,印象深刻的,不过三四次。

第一次,是在她上任后主导的临沂市优秀青年人才培养“薪火计划”青年文艺拔尖人才和青年骨干开班会上。作为主持人,其言谈举止得体大方。第二次是著名作家陈建功、郭运德在平邑县举办文学讲座时,张岚作为受邀嘉宾出席活动,我陪同她去九间棚采风。第三次是在沂水作家王公望散文集《月是故乡明》研讨会召开前,在诸葛镇秀峪杏花谷,我们匆匆见过一面。研讨会前两天,张岚发来消息,让我一定抽时间参加。

我和张岚都在卫生系统工作,我在平邑,她在临沂。我在基层医院,她在市120指挥中心。卫生系统的人,时间始终都是“待定”。原本板上钉钉的计划和安排,可能只因一个紧急电话,就得立即取消或改期。我长期关注文学圈,却鲜见参加各种活动,这也是原因之一。文学活动和各种采风,主要在于交流,对作家本人的文学创作,作用当然有,只不过不可能立竿见影,作用大小,也因人而异。

著名作家陈建功、郭运德在平邑举办讲座后,张岚回临沂,正好路过我工作的地方镇。镇驻地离九间棚景区不远,我便陪她去了趟九间棚村。九间棚旅游区为4A级景区,是以九间棚村为中心,连同周边山山水水、农田、果园、林场携手而成。该旅游区还是著名的红色教育基地。九间棚村党支部书记刘嘉坤,热情接待了我们,向我们详细介绍了九间棚的发展情况。在旅游区收费站旁的一棵山楂树旁,我们驻足良久。红艳艳圆滚滚的山楂,一捧捧挂在枝条上,沉甸甸的,洋溢着丰产的喜庆。

那段时间,与张岚常有微信互动。她发消息,十分谦逊。特别是有过几次接触后,感觉其谦逊是深埋骨子里的,是由内而外的。不造作、不张扬,才华出众而不露锋芒。在她口中,对别人,多是溢美之词,多是鼓励扶持。尤其笑起来时,整个人,都被善意笼罩,然后化作缤纷光彩,映照他人。

张岚的散文,节奏舒缓,温婉细密,将所处时代背景下的沂蒙生活,跃然纸上。她跟我一样,虽然不是同一个地方,却也出生在沂蒙山村。只不过,经过一番摸爬滚打,她从山村走出去了,最终到了城里工作和生活。人在城里,根在乡村,感触着城乡变化,沐浴着城乡气息,作品的韵味,在其文笔加持下,更多了诸多层次。

从《水做的城市》到《流年里的花开》再到“岁月三部曲”《岁月凝香》《岁月静好》《岁月如歌》,一部接一部作品,无不印证了其从“城市写作”到“乡土写作”的过程,无不印证了其从个体从小我出发后一次次摆脱、挣扎、蜕变、升华的“探寻”。就如知了猴,于静默中使劲接地气;就如蝉,突破束缚飞到枝头,用歌声抚平燥热、宁静夏天。

张岚的散文,紧贴时代脉搏,扎根沂蒙大地,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深厚广袤。其处世为人,也是如此。与她的几次接触,已深刻感触到其温婉豁达的一面。张岚不是八面玲珑的人,未见其夸夸其谈过,说过的话,却是带着体温的。不经意间,一句话的暖,即可融化周边的几许凉薄。作为一个地市级作协的“掌门人”,其作品的“标杆”效应,影响深远。

冰心散文奖、齐鲁文学奖、沂蒙文艺奖等等,是对其文学作品的一次又一次肯定。而我觉得,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重要且有意义的,是文学本身,是生活本身。一个作家的作品不可能脱离作家的思想,一个作家的思想必须依托于作家自身,还有她所处的历史方位和时代背景。作品的成功,或许是略晚于作家自身的成功的。张岚本人的优秀,与其作品的高度相辅相成。人与人之间,最不该的,就是陷入“相轻”的桎梏。

往昔,沂蒙大地上,先贤辈出。王羲之、诸葛亮、刘洪、曾子……不必一一细数,足见这方土地上升腾着的浓郁贤士气息。而后,诸多贤士,还将层出不穷。哪一天的哪个时辰遇上谁,虽不一定,却一定不会缺。

星袁蒙沂

( 编辑: 吕金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