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河·小说丨救人

仲夏日，蔚蓝的天空中不时有飞鸟掠过。

柳絮飘飞，水波盈盈。几个孩子在河边的树荫下游戏嬉闹，远处的田地里农人正吆喝着耕牛犁地，对面的桥上有个年轻小伙正拉着板车经过。

突然，一声声急促的“救命”声，打破了午后的平静。

原来是河边玩耍的一个孩子不慎滑落水中，孩子越挣扎离岸越远。岸上的伙伴们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救命呀，救命呀！”

耕地的农人扔了手里的缰绳，深一脚浅一脚踏着陷落的泥土，踉踉跄跄地往河边跑去。

桥上拉板车的年轻小伙闻声也丢下板车飞奔过来。

孩子在水中扑腾着，黑色的小脑袋一会沉入水中，一会又露出水面，情况越来越危急。

岸边的几个孩子手拉着手，怯怯地靠近岸边，最前面的孩子手握树枝尽量往水里伸……

最先到达河岸边的小伙子，左边的袖管空空的，被风拽着尾巴似地拖在身后，他顾不得脱掉衣服便纵身跃入河中。随后赶来的农人，也跳入了水里……

孩子很快被救了上来。看着孩子被赶来的救护车拉走了，独臂小伙子和农人相视一笑，各自拧着湿衣服离开了。

接到医院的电话时，朱老板正在赶往省城的路上，他马上调转车头往回赶。所幸儿子只是呛了几口水，没有生命危险。朱老板赶到医院时，顽皮的儿子正坐在病床上，跟其他小伙伴们玩跳棋呢。

四天后，朱老板派出的人终于在邻村找到了独臂小伙子，他正在一家小商店门口收购废纸箱。小伙子被来人带到朱老板的别墅里，看着他晃悠的空袖管，朱老板拿出十万元现金要酬谢他，却被小伙拒绝了。两个人一个要往对方口袋塞，一个拼命地躲，看着就像两人在打架似的。

最终，小伙子甩着空空的袖管拉着板车走了。偌大的客厅里，朱老板望着茶几上厚厚一沓钱愣神。

过了一会，又响起了敲门声，朱老板起身开门，门外站的是独臂小伙。朱老板愣了一下，返身准备回屋拿钱，却被身后的小伙子喊住了：“叔，你那些废品卖不卖……”

顺着小伙子的视线，朱老板的目光落在院子墙角的一堆饮料瓶酒瓶上，怔了下嘴角不禁浮出笑意：“那些都给……卖，卖，卖！”

“谢谢叔！”独臂小伙子从板车上拿出两个蛇皮袋子，边分类装边报价：“饮料瓶1分钱一个，酒瓶8分钱一个，纸壳一毛五一斤……”

朱老板没听到报价，他正在给开超市的姐姐打电话：“姐，从今往后，你所有门店的废纸箱不能卖给别人……对呀，哈哈哈，我从现在开始改做废旧回收生意啦……”

魏青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