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语硕硕说 | 都是“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中英文却“貌合神离”

当地时间4月9日，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丈夫菲利普亲王逝世，享年99岁。

菲利普亲王（1921年6月10日——2021年4月9日），全名菲利普·蒙巴顿，出生于希腊爱奥尼亚群岛克基拉州基拉岛，现任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丈夫，是原希腊王子，封爱丁堡公爵。菲利普亲王与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结婚70多年，成为英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君主配偶。

从最初的希腊王子到英国女王的丈夫，菲利普在不同时期拥有不同的头衔、称号。

了解英国国情和历史的小伙伴应该知道，温莎王朝的礼节、规矩之繁杂，丝毫不亚于我国古代封建社会的繁文缛节。王室成员的等级越高头衔也就越多，菲利普亲王的完整称呼长达103个英文单词，翻译成中文也有近200字：

His Royal Highness The Prince Philip, Duke of Edinburgh, Earl of Merioneth, Baron Greenwich, Royal Knight of the Most Noble Order of the Garter, Knight of the Most Ancient and Most Noble Order of the Thistle, Grand Master and First and Principal Knight Grand Cross of the Order of the British Empire, Member of the Order of Merit, Companion of the Order of Australia, Extra Companion of the Queen"s Service Order, Royal Chief of the Order of Logohu, Canadian Forces Decoration, Lord of Her Majesty"s Most Honourable Privy Council, Privy Councillor of the Queen"s Privy Council for Canada, Personal Aide-de-Camp to Her Majesty.

菲利普亲王殿下，爱丁堡公爵，梅里奥尼思伯爵，格林威治男爵，最高贵嘉德勋章的皇家骑士，最古老和最高贵蓟花勋章骑士，大英帝国勋章的高贵主人和首席骑士，功绩勋章成员，澳大利亚勋章伴随，女王服务勋章额外伴随，天堂鸟勋章的皇家首领，加拿大武装力量奖章，女王陛下最尊敬的枢密院大臣，女王的加拿大枢密院大臣，女王陛下的私人侍从武官。

在看到相关报道频繁提及英国贵族的等级、头衔和爵位时，硕硕脑海中第一反应的是中国古代爵位制度的“公侯伯子男”。中国和英国的爵位制度看起来都是“公侯伯子男”五级，实则大相径庭。

中国封五等爵，最早来自《礼记》。《礼记·王制》记载：王者之制禄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其中，公、侯、伯三爵地位较高，总称为诸侯；诸侯都是有国者，可以设立宗庙社稷祭祀。子爵、男爵所授多为立功卓著者以及边远部族首领一类，他们只是受到皇帝命令去治理国家的人，跟普通官员其他没太大区别。也就是说，子爵、男爵都是公、侯、伯的附庸，并没有独立的权力。

英国的爵位翻译成中文也叫“公侯伯子男”，是因为译者在英译中时依据它们的五级档次将其与这五个中文词汇一一对应了起来，这么做似乎是为了方便中文读者群体更容易接受这些概念。而在拉丁语系中，这些爵位的本意都和“公侯伯子男”相差甚远。

先来看英语中五等爵位的表述：

Duke，拉丁语本意是领袖，被翻译为公爵；

Marquess，拉丁语本意是边区诸侯，被翻译为侯爵；

Earl，被翻译为伯爵，拉丁语本意是部落首领；

Viscount，拉丁语本意是副侍从，被翻译为子爵；

Baron，拉丁语本意是战士，被翻译为男爵。

再来看汉语中五等爵位对应的英文说法（1711年，比利时汉学家卫方济用拉丁文翻译《孟子》时，首次用西方爵位来翻译中国的“公侯伯子男”。）：

公（Kum），Dux；

侯（Heu），Princeps；

伯（Pe），Comes；

子（Tsu），Marchio；

男（Nam），Baro。

卫方济（Noel, Francois）1651-1729，比利时人，他是第一个完整翻译《四书》的西方传教士，也是18世纪中西“礼仪之争”历史舞台上的关键人物。

从翻译的关系上来看，欧洲的五等爵位和中国古代的五等爵位是一一对应的。其实，这些爵位词汇之间除了高低阶层的关系之外，并没有意思上的相近。

在硕硕看来，这或许也是跨文化交际领域中尚待解决的问题：当我们本土化词汇翻译外来文化的事物，有些时候可能并不一定有利于受众去清晰透彻地理解目标语言。

文/ 硕硕